03
赛点一:从不同的深度开始
从技术起点来看,虽然都是基于内核进行定制化开发,但各家系统的定制化深度不同。
特斯拉、大众、奔驰走RAM型路线(随机存取存储器,Random Access Memory,可随时读写),在狭义OS之上进行诸如修改内核、硬件驱动、运行时环境、应用程序框架等深度的定制化开发;
蔚来、小鹏等大部分国内厂商走的则是ROM型路线(只读存储器,Read-Only Memory,只能读出无法写入信息),不涉及更改内核,一般只修改操作系统自带的应用程序。
RAM模式下,对狭义OS的修改可使广义OS更适合汽车场景特征,带来更多的灵活性,覆盖兼容更广泛的车辆内部。
例如VW.OS可运行多个底层系统(如Linux、QNX、Vxworks),并最终支撑12个品牌的车型;MB.OS在安全性较高的部分基于QNX开发,Linux负责信息娱乐系统。
深度上,MB.OS针对如传感器、发动机等硬件有基础架构;软件基础层则有如安全诊断等基础功能;中间件层对AUTOSAR有应用和改进升级;应用层则通过容器技术帮助开发者实现软件复用;连接层则确保MB.OS能够快速便捷地与外部的不同内容实现连接;
广度上,MB.OS涵盖了从芯片到云端的技术堆栈,全面打通信息娱乐、自动驾驶、车身与舒适、行驶与充电的整车车辆功能。”奔驰董事会成员及首席技术官,负责研发和采购的薛夫铭向《赛博汽车》表示。
相比之下,ROM模式是在底层操作系统之上的再开发,适用边界和软硬解耦程度,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受限。
例如Xmart OS在小鹏P7上覆盖智能舱、驾两域,整车控制域和中央网关还未涉及;
NIO OS则无法在蔚来两代平台上迭代通用,NT 1.0上运行Aspen·白杨,NT 2.0运行Banyan·榕。蔚来将对Aspen系统维护15年,带来500人规模的软件团队成本。
从RAM模式出发的汽车OS将具有更强的兼容性和灵活性,为车辆提供可持续成长的环境。
如薛夫铭所说,基于MB.OS ,奔驰MMA平台的每个域中,“会不断搭载最先进的芯片技术来实现超级运算能力,通过超高带宽和超低时延支持快速计算,并且确保能耗保持在最低的水平。特别是在信息娱乐和自动驾驶域。”
04
赛点二:谁先量产谁先迭代
从技术积累逻辑来看,汽车OS和整车操稳、NVH并没有区别,仍是一个高度依赖实际量产后海量真实场景验证,不断迭代完善的过程。
不过这次,中国车企更早进入“实战”。
“截至到2018年,我们只要把AUTOSAR的本地化做好就行。因为之前欧洲是领先我们几年的,欧洲开发完我们拿来(本地化后)直接用肯定是够的。”首批中国AUTOSAR高级会员单位东软睿驰首席科学家李冰告诉《赛博汽车》。
2019到2020年,随着中国新造车势力率先在新一代集中式电子电气架构领域发力,AUTOSAR作为标准已经无法满足国内需求。
包括东软睿驰在内的中国汽车产业链各方开始突破AUTOSAR,在“无人区“探索,并逐步构建起与集中式域控强相关的汽车OS系统。
例如2020年,小鹏P7搭载的智能驾驶域控制器的狭义OS系统基于QNX,但其中间件由中国供应商德赛西威提供;东软睿驰同年在NeuSAR 3.0的版本上全面支持SOA。智能座舱领域涌现出众多的自研OS系统。
同期,国外使用集中式E/E的主机厂只有特斯拉和大众,而且2019年问世的ID.3也还是以分布式为主的E/E架构。
2023年,一汽、上汽、广汽、长安、长城等多家主力中国车企的新产品上,将开始落地中央超算、跨域融合等集中度更高的E/E架构,并在其上应用跨多域,甚至整车级的汽车OS系统。
而相比之下,大众、奔驰的汽车OS整体上车时间都在2025年。
但值得注意的是,今年各中国车企应用集中式E/E架构和汽车OS的产品将集中在少量的旗舰车型上;大众、奔驰的汽车OS在2025年上车时将是能够支撑集团内多品牌、多车型的系统。
先实现量产上车,意味着有机会先完成系统迭代,达到稳定。
李冰表示,汽车软件的稳定和可靠性,最终是靠在实际用户日常用车的海量场景中不断验证完善的。
在传统汽车时代,由于前期积累的大量KNOW HOW和仿真、台架、测试场的不断丰富,车企能够在交付前就对80-90%的用车场景进行验证。
但目前随着使用SOA架构的域控制器逐步量产落地,行业将形成以“中央计算”为核心,具有分布式特征的广义汽车操作系统形态,汽车软件极高的复杂度、庞大的规模将前所未有,无先例可循,势必会在用户使用过程中出现很多意外的场景和问题。
“软件需要经过持续迭代才能越来越稳定。”